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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干爽的味道,沈长宁盯着被烛光晕染成暖色的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终于闭上眼睛,片刻后却又猛地睁开。这床。
她看着墙壁上晃动的黑影,胸膛里一颗心脏在瞬间跳得飞快。
这床说不定是那个在厨房吊死的人睡过的。
这个念头一起,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阴森起来。
白日里推开那张门后见到的恐怖景象又再一次在眼前变得鲜明,屋外的风雨仿佛也跟着变得寂静起来,眼前的墙壁上倒映出悬吊着面目狰狞的尸体,耳边也似乎听见不远处的屋子里,风吹开房门,尸体晃荡,粗麻绳碾过房梁的声音。
沈长宁霎时间起了一身的冷汗,终于再睡不下去。
她坐起来,缓缓转头看向桌边靠着椅背的人。
“陆刑。”
少女的声音无端地在耳边响起,半梦半醒间,陆景行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睡意在一瞬间如潮水一般褪去。
“怎么了?”
他循着声音转头,面庞和烛光一起充斥沈长宁的视线。
“你,”
良知和道德在心底搏斗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击败恐惧,沈长宁闭上眼睛,沉默许久后终究还是视死如归地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你能到这里睡吗?”
话落,沈长宁也有些尴尬,这话说的,怎么还邀请上了。
但没办法,她低垂着脑袋,肩膀也垮了下来,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还是有点害怕。”
没人回应,空气中安静了许久。
沈长宁感受着这阵沉默,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
她想着陆景行总说的男女有别,心里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道有今天,就不故意逗他了。
就在沈长宁已经不抱希望,决定忍一忍,大不了今夜不睡就好了的时候,耳边终于有了动静。
“好。”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陆景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沈长宁怔怔地盯着人看,直到男人已经顺着墙壁摸索着走到了床前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答应了?”
陆景行没说话,只轻轻蜷了蜷手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因为少女说那句话时的声音让他想起白天那个透着寒意的湿淋淋的拥抱。
他隔着衣物,手心触碰到因恐惧和寒冷而颤抖不已的身体,仿佛暴雨天被淋得毛羽湿透,慌不择路,最后一头撞到自己手中的小鸟。
沈长宁没等来回答也不生气,毕竟这人愿意为了她暂且放下那点封建古板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连忙掀开被子,挪到了床榻里面。
片刻后,身边的稻草微微下陷,另一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热意侵入了冰冷的空间。
身边多了个会呼吸的活人,沈长宁顿时觉得安心许多,甚至连那股让她手脚发凉的寒意都悄无声息地褪去许多。
她侧过身子,曲肘枕住脑袋,眼睛晃晃悠悠地落在身边睡姿规矩的人脸上。
“陆刑。”
片刻后,陆景行闭着眼睛,听见少女地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和你说个秘密,那就是虽然你的脾气性格都很古怪,但其实脸长得挺好的。”
沈长宁枕着脑袋,很认真地评价道:“真的,虽然你的眼睛现在受伤了被纱布蒙着,但是我救你的时候见过你的脸,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帅。”
搁现代都能出道了。
说完又凑近了点,八卦兮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