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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卜氏的左大且渠对此嗤之以鼻。
两万精骑拿下汉地的边境郡县就好比用利刃去切融化的黄油……这跟弯腰去捡着地上的军功有何区别?更别提白羊王已深入内部,帮于单铲除所有威胁。
这小子。
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不仅是须卜氏左大且渠有此不满,随军的乔氏,呼衍氏,以及存粹来凑热闹的休屠王都十分不满军臣这副哄孩子的德行。
好在军臣只是想给于单抬轿,而不是让于单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分了这群重要人手后转身点了须卜氏、乔氏、呼衍氏的子弟跟着于单喝汤,把单一的抬轿行为扩大成让匈奴的年轻一代去大汉的土地上练练身手。
“这才对嘛!”瞧着眼前的年轻队伍,军臣终于满意地与心腹说道:“年轻人对年轻人,何至于让我们出手对付一个二十几毛头小子。”
他亲阿父、大父都没能做到的事,怎么会让二十三岁的刘瑞轻易做到。
………………
“来了。”靠近雁门入口的大青山,苏木山,熊耳山的制高点上,句注军、飞虎军、虎蹲士与骠骑精锐用墨家研制的望远镜将匈奴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也正因为这个玩意,他们与匈奴的斥候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使之难以知道作为陷阱存在的马邑城前居然埋伏了四只精锐,就等匈奴精锐入瓮便展开一波血淋淋的剿杀。
“郅都将军的部队已经去切断后路了。”主帅的韩颓当看着苏木山下的部队堵住位于平城和洪涛山间的唯一通道。
“李息将军把匈奴的主力切成两半,一边进马邑之右的大同盆地,一面进四山之间的马邑之城。”韩颓当收起家伙,按计划从芦芽山与夏注山间的营地出发,将已经失去三分之一的匈奴精锐劈成两半,然后对上明显不是军臣单于的稚嫩脸庞。
“挛鞮氏子弟?”他瞧着被精锐护住的于单笑道:“抓活的。陛下会喜欢这个意料之外的大礼。”
…………
对孩子抱有极高期待的军臣并不知道于单是赴汉室备了三年之久的死亡之宴。
三年。
培养了从乌桓到丁零的细作。
三年。
给至少五千骑兵配上新型的臂弩与备用弩箱。
三年。
他的将领借巡逻之名把马邑城前的小道走了五遍以上,以及摸清了山上的每一棵树,地下的每一条河。
而这付出的庞大代价终将迎来收获的时刻。
迎来一场从未有过的伟大胜利。
如果说娄烦王进的是两开口的鸟形烧杯(前提是真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烧杯),那么被连起的三山包的更深的马邑就是深度加十,更容易把虫子闷死的大型烧杯。而且因为马邑城内的种种便利,大军无需蹲在山上往下狂吹藜芦的烟气,而是把空空如也的马邑城直接“送给”白羊部的烧杀抢掠,然后点燃城大道上的藜芦堆子,任由吸了opium果膏的白羊部在强烈的窒息赶下如同只能踌躇蹬腿的死猪,被赶来的汉军当场刺死或戴上枷锁。
“动作快点,我们还要迎接来自王庭贵客。”韩颓当让家将数数他的战果。
两个匈奴的异姓王加三千精锐……估计他的庶子庶孙都能因此有个爵位,从而洗清他身上的“叛徒”之名,为韩家迎来绵延百年的荣光。
“天弄人啊!天弄人。”事已至此,韩颓当都一直有着活在梦里的不切实感,即便是有家将提醒,他还是用两嘴巴子让自己从丰收的战果苏醒过来,认真对待即将到来的王庭主力。
…………
“汉人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