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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祸与草原上的人均寿命息息相关。呼扶罗也清楚匈奴的继承制有很大问题,尤其是在草原贵人的人均寿命被拉长一倍,王庭变得难以收回各部的草场与名号后,它们陷入周天子般的尴尬境遇。即王畿之地越割越小,手上的亲兵越来越少。
长此以往,嫡弱庶强,旁支取代本部是时间问题。
然而就和历史上的周天子般,呼扶罗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因为他想获得支持就必须把草场送给愿意帮忙的匈奴贵族。
不过就和画大饼的周天子般,呼扶罗仅嘴上承认左谷蠡部的归属权,实际能否吃到嘴里,还得看夏日图的本事。
毕竟前任的左谷蠡王只是逃了,而不是死了。
左贤王部靠近大汉,又被鲜卑的山脉形成半包之势。
伊稚斜若想要左部的最佳草场就得直面大汉压力,所以拿回他所熟悉的左谷蠡部是最稳妥的。
同时也是军臣死前最担心的事。
夏日图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这个努力不让自己拘谨的匈奴王子,过了会儿让女奴热了羊奶给他暖暖身子:“你证明了单于的优点没有被子孙浪费。”
呼扶罗嘴角一弯,还没伸出右手表示盟约成立,就被对方恶意慢慢地打入深渊:“可是仅凭这点聪明无法让我支持你成匈奴单于。”
夏日图从女奴的手里接过奶酒,冲着那张稚嫩的笑脸哈了口气:“省省心吧!小羊羔子。”
他把温热的奶酒喝尽,瞧着对方喝了一半的羊奶说道:“想让我去拼死拼活地对付伊稚斜?你可真是有够狠的。”
呼扶罗被奶酒的臭气熏了一脸,忍不住用夹杂怒火的声音问道:“你是怕了丧家之犬吗?”
“……”
“害怕那个丧家之犬打回王庭?”
“……夏日图从坐上站起。
“害怕那个……“呼扶罗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提着领子拉到跟前。
“那个……从左谷蠡王部逃走的丧家之犬……把……把你衬得一无是处。”
呼扶罗因窒息憋得两颊通红,但还是把心里话给吐了出来。
一旁的女奴战战兢兢地缩到边缘,唯恐自己卷入这场贵人之争。
夏日图的当户也绷起肩膀,生怕主人失手伤了尊贵的客人。
“小子,你该庆幸我在王庭,而你还是单于之孙。”
夏日图也没有气到忘了自己还在堂兄的大本营里,仅是给了呼扶罗个教训就放他离开。
如获大赦的呼扶罗拼命咳嗽,感受着可以呼吸的来之不易。
候在帐外的马奴扶起踉跄的主人,结果遭到呼扶罗的驱赶:“滚……”
夏日图的所作所为犹如一道响亮的巴掌,不仅击碎了呼扶罗的骄傲,更是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处于悬崖边缘,不可仅求外力的帮助。
既然你们都不选我,那就让你们只能选我。
上马的呼扶罗决定启用预备方案。
跟在后头的当户见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屠贤,咱们……”
“去毒洞。”
呼扶罗在此刻真想屠了所有的不服之辈,可他又没足够的兵力做到这点。
除非……
跟着王子的亲随感到脖子一冷,似乎是有冷风钻进他们的衣领。
呼扶罗在王庭附近的小山群里有个用于制毒的窝点,里面藏着本该处死的兰氏巫医。
“屠贤。”年老的妇人撑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被人搀着迎接下马的呼扶罗。
“我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