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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意思?”
“朕相信能跋山涉水到这里来的各位肯定是有爱民之心,更不能会为金钱抛弃君主责任。”刘瑞的高帽让在场的诸位脸色稍缓, 于是他便引入他的其它忧虑:“但朕不信你们下属或下属的下属不会卷钱逃跑。”
“他们都是正直可靠之人, 您不该……”
“如若都是正直可靠之人, 便不会让西域背上这些债务。”刘瑞不想戳破金券的膨胀背后是自以为有国君保底的富商勋贵在胡作非为,以及他们的君主高估西域横在大国博弈的战略价值价值。
开始时没发现槽点, 开始后也不会想着断尾求生,而是用金券——银券——铜券的庞氏骗局把债务消化。
俗称,放水化债。
然而西域高估了自己, 低估了各方博弈的资金紧张。
莫说是古代,就连现代,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搞放水化债的那套。更别提跟现代相比,西域的金融体系并不完善, 不仅没有值得信赖的官方银行, 甚至还有温州抬会般的民间资本。
学过金融的都知道温州抬会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波及范围有多可怕。
学过刑法的更是清楚温州抬会的主角之一郑乐芬是中国最后一个因投机倒把罪被判死的人。
解决金券的债务只是第一步,如何处理野蛮生长的民间资产才是症点。
所以……
“朕不敢拿数十万的黄金去赌个人道德。”刘瑞露出一丝苦笑:“更不想因这种信任造成大汉的经济损失。”
西域的国主脸色变得奇臭无比。
刘瑞说得还算委婉,没有挑明金券的大头利益都被底下的操手吃了。西域的国主当然明白金券的猫腻, 但是手下巧舌如簧, 把地狱级的天灾说成小风小浪, 然后用残羹冷炙打发对此一无所知的西域国主。
“朕也帮西域处理一些顽疾。”眼见对方已有动摇,刘瑞立刻趁热打铁:“横竖大汉都要前往西域商谈金券一事,毕竟位于康居,大月氏,马尔基安纳的债主也没时间跑到长安聊天,所以咱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一旁的郑谨派人扛上由瓦片、羊皮制成的西域账册。
宣室的女婢将目录相同的账册分给一头雾水的西域国主,后者虽然不懂大汉的复式记账,但也可以看清结果的天差地别——大汉的计算结果比西域的计算结果低了将近一倍有余。你说二者存在误差也就罢了,但是差到这个地步,背后肯定有人想借此事捞钱。
而且还是捞笔大的。
事已至此,再多的辩解都无意义。如果借金券的后续问题让汉军深入西域腹部,打了那群虫豸一个措手不及,没准真是一大幸事——因为这对西域的国主而言,不仅可以收拢权力,还能推出令人信服的仇恨目标。
只是……
西域的国主不知息国国君对楚文王的迷惑操作,但也明白真让汉军进了西域,就别想让他们离开。以往能借“楼兰距此两千余里,后勤只怕供应不上”来拖延时间。
但是现在……
沿路的见闻让西域的国主十分确定大汉的后勤没有问题。
南羌百部与小月氏的间隙让大汉有了介入之机,而等他们反应过来,决定一起清除大汉的干涉势力时,刘瑞直接断了南羌的粮食供应与贸易出口,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南羌,没事别跟他挑梁子。
青海与甘肃一带并不算是产粮的膏地。《史记》里的“陇右熟,天下足”也仅仅指代陇山以西的黄河灌地,跟陇东的那些无水山地区别甚大。
丝绸之路让关中的粮食流入南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