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50(16/56)
氓战的,提起时遭到的嗤鼻,连记史文书的笔都懒得提,咱们边城啊~要在文记里载名了。”不管它的前身是不是有名的罪恶之地,流民之所,此战过后,都不会再有人敢在城楼前,对着城门指指点点,露出嫌恶之色了。
古来战将,悍勇者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呈万夫莫挡之势的,纵是身故,除开他的战名之外,还有着受敌方将领厚葬的超高待遇,这是一种无关立场,无关仇怨的崇敬折服,是于万千敌手里赢得的至高荣耀。
换算到一座城池之上的,便是给予阵前战的邀约之请,证明对方将你视为相等的交战对象,而非是可随意碾压的微贱蝼蚁。
当然,这并不表示任何来犯的敌骑都有发阵前战的资格,小股蟊贼发战前挑逗,那叫逞凶斗狠,除了宣示自身勇武,不具有任何意义,只有帐内代表各自立场的大将,才有资格决定一场大战的走势,也只有被大将点名出列的阵前将,才有鼓荡军心之威。
战鼓响在阵将旁,就是整支军心所向处,于千万人目之所及里,扬己方之赫赫军威。
凌湙一身明光铠,穗红缨帽罩其头颅,衬出其果敢坚毅的稚嫩眉眼,幺鸡手中擒着一张面具,那是他自作主张,非替凌湙打造的,与他自己同款不同色泽的面罩,从府中出门,就一直跟前跟后的要替凌湙戴上,奈何凌湙嫌碍事,拒辞不受。
他鼓着一张脸,到出门时才知,非但阵前战不用他,连之后可能会开的大战,凌湙都不准备让他们刀营上,一张小黑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城门两边已经围了上千百姓,大家秩序井然的排了队守在中直道两旁,听了一晚古的年轻儿孙,扶着熬夜通红了眼睛的家中老人,仰脸望着高头大马上,横刀渐往城门洞去的年轻城主,是那样的挺拔、朝气,且锋芒锐利。
这是他们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到了小城主的威赫之势,对比第一次五千敌骑来犯,城内百姓慌乱躲回家中的举动,他们能走出家门聚到此处,更证明了月余的战功,增添的不止有他们的信赖,更有对此城依托生命的仰望力。
他们要守着城门洞,亲眼看着他们的城主,为守城而战,再不要像第一次那样,只能在战后清点时,哭泣的跪拜向已经收刀敛息,藏了锋芒的小城主,他们不惧他每战尽割人头的阎王之名,他们愿用实际行动,向提刀饮敌血的小城主宣告真心。
从此尔后,你不止是我们边城的城主,更是我们心中无可替代的仰望者。
这就是齐葙推动百姓出家门的用意,他不止要凌湙成为兵将的信仰,更要让凌湙成为全城百姓心里的信仰,他要让所有百姓亲眼看看,看着这个年轻的城主,每天除了忙碌于民生工事外的,另一面的血色荣辉。
他得让全城百姓们知道,边城的安稳日子,种种欢声笑语的前提下,是这个年轻的小城主,在为他们负重,领导他们一路前行。
从没有一个上位者,在操心底下人的衣食住行后,还要操心他们的心理健康的,便是大帅也未特意安排或吩咐过人,做过这方面的疏导工作,可凌湙做了,做的除了兵营之外,未有百姓知道他做过此等事宜的举动,是悄无声息的消弥了一场民生动荡。
齐葙要造神,要替边城造一个无人可替的战神,他比谁都清楚,军队之于百姓的底气,如此,凌湙便得在军队之上,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底气。
殷子霁与他一拍即合,推风助火的安排了人在茶楼上,为不能前往城门洞内直观凌湙战斗的百姓,做战事实时转述。
他们俱都没有为凌湙准备第二条路,不作怀疑的认定凌湙必胜,这信心甚至比凌湙本人都足,并且不在乎今天打还是明天打,反正都得打,区别在于期待感能